春天的脚步愈来愈远,本呆这“为食”的吃货愈来愈魔怔。
在朋友圈看到师姐千里烟种了栀子花,赶紧在后面跟帖:“栀子花可以炒鸡蛋吃呀”。又见另一同学李贤发了家里初开的茉莉花,我又赶快告诉她:“快把茉莉花摘了泡茶,或者做沙律呀”……
客人走后,拖延了几天才搞好卫生,出门倒垃圾,住在对面的邻居漫云姐喊我去她家园子里拔青菜吃,进去后发现她的石榴树下落了许多被雨打掉的花朵,铺在地上仍是火红的一层,便如获至宝地捡了,拿回家洗干净,用水泡上,再烧了开水焯熟,捞出来和韭菜一齐炒了。入口,韭菜是照旧的香,石榴花却有一层淡淡的苦涩,像初次品尝红酒时感受的丹宁,但自小就吃惯苦瓜,后来又一直爱喝红酒的吃货,自是能够从中品出它别样的滋味的。
和千师姐说完栀子花,才想起自己家也种了三四株,这几天正是开得热闹的时候,便迫不及待地去摘了十几朵才开放的花,就着树枝将花瓣上附着的黑色小虫劈里啪啦地敲掉,摘去花蕊,用大碗装了清水泡起来。花泡好,鸡蛋打散炒了盛起,在油锅里放姜蒜、红辣椒以及几片翠绿的莴笋,再将泡过的栀子花和炒过的鸡蛋依次放进锅里,爆炒之后加盐,迅速地起锅,白的花瓣,红的辣椒,绿的莴笋,黄的鸡蛋,“香、味”还未尝到,“色”已勾起人满满的食欲。吃惯肉食的朋友看到照片感叹:好看是好看,没有肉,难免少了食物的灵魂。朋友并不知道,栀子花花瓣厚实,水分不多,炒熟之后口感不逊于肉食者惯吃的动物肉,而它本身的清香能从口腔一直香到人的灵魂深处,那才真是食物的灵魂。
其实栀子花是我小时候常吃的一种食物。如今家里种的都是重瓣的香气浓郁的栀子花,小的时候我随父亲住在广东英德山区,山上全是野生的单瓣栀子花,春末夏初,到处都能看见一片一片的洁白,能闻见一阵一阵的清香,一把一把地将花采了回家,开得好看的用来插瓶,其余的拿去做菜,或凉拌、或炒鸡蛋、或裹了面粉油炸……能想出来的花样都被我们吃过。有时候掏回带蜜的马蜂窝,用雪白的栀子花瓣裹着蜂窝里挖出的乳白的小蜂子,再蘸了蜂蜜生吃,现今想起来很是残忍,当时的味道,却真的像是在吃琼浆玉液一般。
那时春天的山野里能吃的还有野百合。说来也有些奇特,野百合的花瓣亦是白色的吃来才有味道,无论是焯水凉拌,或是用面粉油炸,换了其它的颜色,必然没有白色的吃来清香。此外还有白玉兰,白玉兰的花瓣与栀子花类似,肉质更厚,生吃脆嫩,熟吃耐嚼,也有肉类的口感,据说其中含有植物蛋白质和不少的维生素。玉兰花的颜色也颇多,但论起口感的层次,还是白色居上。
若有一日,我们当真没有了其它的食物,这些洁净清香的花草亦可以果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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