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幅好书法作品,不是字写得有多漂亮,而是这幅字看上去有神采。唐代书法理论家张怀瓘强调书法最重要的是要有神采,风神骨气论是他《书论》的核心之一,他在《书论》中说:“智则无涯,法固不定,且以风神骨气者居上,妍美功用者居下。”指出书法的审美,并不重于外在的妍美,而重于内在的整体美,是书法表现出来的神韵、骨气。
刘勰在《文心雕龙·风骨》中说︰“怊怅述情,必始乎风,沉吟铺辞,莫先于⻣。故辞之待骨,如体之树骸,情之含风,犹形之包气。结言端直,则文骨成焉;意气骏爽,则文风清焉。”这虽然论述的是文,但与书法是相通的。张怀瓘所说的风神骨气是指作者的思想感情的一种风姿神韵,作品所表现的清峻刚健的力度。“风神”以韵味为主,“骨气”以力度为主,两者结合而为形式与功力的统一,是书法的高级境界。
古人对书法的评论往往是从风神入手,如梁武帝萧衍评书指“钟繇书如云鹤游天,群鸿戏海”、“王羲之书字势雄逸,如龙跳天门,虎卧凤阙”、“张芝书如汉武爱道,凭虚欲仙”、“索靖书如飘风忽举,鸷鸟乍飞”。大体上说的都是风姿神韵。
如何写出有风姿神韵的书法呢?南宋词人姜夔有这样的见解︰第一须有高尚的品德;第二须有高古的师承;第三须有精良的纸笔;第四须笔调险劲;第五须神情英爽;第六须墨气润泽;第七须向背得宜;第八须时出新意。由此可见,要写出好字首先是须德艺双修。厚德才能载物,厚德才会艺馨,都是同一个道理。
宋代大文豪苏东坡说善书还须人品高,其作品才能为世所珍。那些道德败坏的人,纵能写一笔好字,也不为识者所称赏。有人说,东坡此论,如从艺术角度去看,似乎有些偏执。笔者也认为重书品也应重人品,是对书法家德行修养的一般要求,书品人品不可绝对化地分开对待。所以,大体上国人不太会认同秦桧、严嵩、汪精卫的书法是好书法,而会认同岳飞、文天祥等的书法是好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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